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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回台灣時,經濟艙旁邊坐的是一位法藉外勞:柬埔寨某法國餐廳的主廚,他不斷批評飛機餐之難以下嚥,最後講了一個冷笑話:「這位廚師一定是英國人。」(真冷~) 相形之下,英國電影《豆豆假期》卻好好地玩弄一下法國「美」食,豆豆先生望著尚在喘息的生蠔,嚇得把牠們倒入隔座女人的包包內;然後吃大蝦卻不知去殼,滿臉鐵青把一嘴蝦殼咬碎吞入,還得跟侍者交換個「好美味」的手勢。
帶著Bernard參觀城市與名勝,也沒忘記去拜訪布袋的朋友,這位朋友係一枚文化流氓(我用mafia de culture, 文化黑手黨),一出手便是當地最豪華的餐廳,上桌盡是當地頂級美肴,有外人在前,主人尚且一一示範食用之道,一個口令一個動作,Bernard欣然照辦。
「什麼是文化流氓?」Bernard一邊用餐一邊疑惑地提問。
「就是一種承包中央與地方政府文化工程的幫派。」我們眾囉囉忙著解釋:「這個地盤,老大不同意,外人進不來啦。」
『布袋大』仍忙著展示美食之道,他講話的氣勢,總是讓人有點無法不順從:「像這個炸魚,就是要這樣子,一直咀嚼,咬到整條都不見,絕不把刺吐出來。」
Bernard在這句話之後開始靜默,靜默到我們在暢快聊天中忘了他的存在。
十五分鐘過後,他在我耳邊輕道:「我終於把那一隻全咬碎吞完了。」一語驚醒我這夢中人,當時他的表情分明就是吞完蝦殼的豆豆先生。
於是台灣美食嚇到法國人了,這是他自承在台灣最痛苦的十五分鐘,「把炸魚咬碎吞入」這道布袋名菜,對他而言比臭豆腐、豬血湯、檳榔都可怕百倍以上,直到要上飛機離台前,他仍念念不忘提起這件事。
餐後『布袋大』請峰哥出船帶我們去遊潟湖、登沙洲,上面這張相片代表他的餘悸仍存,導致有點返老還童。
希望上飛機時,吃到難以下嚥的飛機餐,他不會說:「這一定是『布袋大』請人做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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